“见一面吧”

和陈雨果分开之后,我学会了找小姐。


满世界丧心病狂的找皮条客,江桥万达、松江大学城、青浦还有南汇。


所有朋友像看笑话一样看我。这期间陈雨果给我打过一回电话,在电话里她曾歇斯底里的喊,“刘青万,你他妈的混蛋”。电话里我回她,“对,我他妈的就是个几把混蛋,你眼睛瞎了,才会喜欢的我”。


电话那头,陈雨果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,我听了五秒钟,摁了挂断。


此时是一月下旬的上海。这个城市冷的没有半点浪漫气质,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裹着围巾缩在一起,应付着考试一样应付着对方。你牵我手,我便让你牵。你想吻我,我便给你吻。你说你爱我,别逗了还是脱衣服吧。


前天开车去五角场,回来的路上经过大学路。我在那边认识了Lily。魅暗的小房间里,我对背朝我的女孩子说,“你叫Lily”?


“恩,是”。她没有回头看我,仍在自顾自的脱毛衣,那件淡紫色高领毛衣发出噼里啪啦的静电声,静电吸附着她的头发,毛衣脱了好久还是卡在脖子上,脱不下来。


“怎么起这么个英文名啊,Lily,这英文名挺土的”。我用手按了按坐着的床,它没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,这让我觉得心情舒畅。


Lily没说话,仍在和她的淡紫色高领毛衣搏斗。脱到了一半,索性走到我面前跟我说,“哎,你帮我一下吧,这衣服买小了,我自己脱不下来”。


我伸手帮她,手指刚碰到毛衣就被静电电到了一下,衣服脱下来的时候,我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,突然笑场,全然没有了继续的气氛。我躺在了床上,右边特意留出了一个人的位置,跟她说,“先不做了,躺下来聊会儿天吧,一起算钱给你”。


黑暗中Lily忘了我一眼,然后从我腿上跨了过去,跨到我的右手边,躺下。


“今年多大了”?我问。


“18”。她回。


我憋不住笑了出来。“敢情你们这些姑娘都一个年龄,我明年问你,你是不是还说自己18”?


Lily没说话。我将脸转过去看她,窗帘拉着,屋里很黑,我看不清她的五官。我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,很凉,像一座冰山。我想起来陈雨果的肚子也很凉,经常让我给她暖。还有陈雨果特别爱把她的脚塞进我怀里,不管我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还是躺在床上玩游戏。


我将手滑到她的头发,短发与圆脸,和陈雨果同出一辙。我忍不住一阵难过置气,我生气自己就连找个小姐都要按照陈雨果的模样来找,我觉得自己废了。


我把头塞进Lily的怀里,她身上的气味和陈雨果的不一样。应该说陈雨果身上是没有味道的,如果我们当天晚上临时起意突然要去一趟超市,那么回到家躺在床上的陈雨果身上就是超市的鲜果味。特别神奇。


而Lily身上是香水味,很浓,掩盖住了我所有的嗅觉。


我依偎在这个叫做Lily的女孩怀里,叫着陈雨果的名字。我反复念叨着,“雨果,我想你,我错了,我错了,雨果,我错了,我错了....”。


如此反复,不知天色何时向黑无东。


醒来的时候,我口渴,Lily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。我迷迷糊糊问她,“几点了”?


“2点48分”。她说。


我起身准备回家,掏出钱包抽算着钞票。Lily坐在床边看我,位置没动,还是刚才我睡觉的右侧。她接过我喝过一半的矿泉水,一边喝着,一边说,“给一半吧,毕竟我们什么也没做”。


“那就是250,这数也太蠢了啊”。说完,我们都笑了。


彼此沉默了一会儿,我跟Lily说,“我有一个女朋友,前些日子我们俩刚分手,她叫陈雨果,和你一样也是短发圆脸”。她说,恩。


我说,“我想和她见一面,无论如何”。


Lily说,“恩”。她开始穿那件淡紫色高领毛衣,头好不容易套进去的时候,头发四散乱开。穿完,她接着说,“我今年24岁了”。


我望着她,说了一句,“好”。我很想在她额头亲一下,或者脸颊也可以,不知道为什么会很想,但还是没这么做。临走前,我只是简单握了她的手指头一下,很温暖。


凌晨3点1刻,我钻进车里,给陈雨果发微信:


“雨果,出来见一面吧,我会在你家楼下等你”。


//阿万 2018.1.18

首发于公众号“夏爱钱”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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