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初三,也不知道黄片是什么。

经常逃课的那帮男生在后排传阅,小声讨论。提起女优如数家珍。我问同桌刘冬冬,他们在看什么?刘冬冬说,你别管。

有一天放学,男生们没走干净,我想知道那种电影魔力到底有多大。其中一个说,你来,我mp4里有,给你看。魅族蓝色机型,可以存上10部电影,新世界就在其中。

他们刚点开,刘冬冬就在班级前面说,“喂,你们想死吗,自己看就行了,别给他看”。

后来初中毕业,刘冬冬在家待了一阵就去当了兵,我上了高中。

高中有一年,我租了一个影碟,斯巴达克300勇士,国王出征之前和王后在殿堂里干柴烈火。屏幕之中两个人亲吻,两个人脱衣就寝,我咽着口水,在开天辟地的姿势里找到亚当夏娃那颗苹果,它新鲜解渴,它不同以往所有圣斗士张三丰方世玉。

高中忘记哪一年,刘冬冬在军营打电话给我。那个时代久远,手机没有普及。他站在公用电话亭里说,“我妈没了,以后我就一个人了啊”。

声音遥远,被长白山隔了几截,才传到我们那个海边。我不会安慰人,就默默拿着电话听他说着。说了很久,挂断电话。我妈问我,是谁啊。我说,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那个刘冬冬,他家里人走了。“这个男孩真可怜”,我妈随后在厨房里讲。

大学的时候,看A片那个下午。我躺在宿舍的床上,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吹了一圈又一圈,窗外蝉声嘶哑,热浪袭人。

贤者时间里,我打开手机,放起《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》这首歌。身体的生理增长停止在那一夏天的午后,我偶尔会想起那句,“喂,别给他看”。

声音依然遥远,隔了整个想说谢谢的少年时期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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